“如果你成功了,请务必告诉我。”
“如果维卡回来了,你也得告诉我。”杰森与佩斯利对视,“我还有一半大种姓之刃留在她那儿呢……而且我欠她一句谢谢。”
佩斯利笑着眨眨眼睛。红头罩立刻甩开了她的手:“别用那种欣慰的眼神看着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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佩斯利站在公寓门口,突然感到恍如隔世。
谜团尚未解开,新的线索也已经出现。但佩斯利现在不想思考。她浑身酸痛,脑子发胀,眼睛里控制不住地渗出生理性泪水。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有休息。
但等她打开门,看见公寓内部,就意识到自己暂时还休息不了。
佩斯利努力回忆了一下,昨晚的雨的确很大,但也在正常范围内,称不上严重。而自己的家里现在却仿佛龙卷风过境,本来就不多的家具东倒西歪,全都不在原本的位置上,沙发则直接裂成了两半,仿佛有个巨人在这间小房子里打了个滚。阳台门的整面玻璃碎得彻彻底底,窗帘被扯下来撕烂,地板上全是雨水,还留着一大滩被某种液体腐蚀过的痕迹。
佩斯利静悄悄地走进去。玻璃的碎片落在外面,说明门是从里面被打碎的。此刻她的心里没有租房押金,也没有对那个未知闯入者的警惕。她在客厅中央转了一圈,看到角落里被压碎的水族缸,除了废墟,里面空空如也。
“罗西南多?”佩斯利大声呼喊,“罗西?你在哪儿?”
空荡荡的房间里,没有东西回应她。
佩斯利快步走进卧室,这里除了床铺有点移位,没有什么被破坏的痕迹。佩斯利立刻趴到地上看向床底,一抹白光躲在床下,那双茫然的红眼睛无助地转过来。
佩斯利终于松了口气。她朝着床底下伸出手:“罗西,你受伤了吗?好姑娘,到我这儿来,好吗?”
鳄鱼听到闻到熟悉的气味,慢吞吞地爬了出来,温顺地钻进佩斯利的臂弯。佩斯利抱住她,轻轻抚摸罗西南多的小鳞片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……对不起。”
罗西南多体贴地蹭了蹭受惊的主人,她细长的吻碰到一片温热的液体。
佩斯利把头埋进鳄鱼脑袋下面。她躺在地板上,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,或许是因为眼睛太痛了。
随后,罗西南多消失了,干燥的芦苇淹没了她,柔软的黑土地出现在身下。佩斯利擦去泪水,看见苍白的尸体和自己一起躲在芦苇丛中。它的眼睛被挖走,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与佩斯利对视。
佩斯利似乎很久都没有回到自己的记忆宫殿了。她从芦苇中坐起身,这个没有边际的荒原和往常一样,除了书和书架,就只剩下数不清的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