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议员的势力很大。”律师有些担心,“即使报了警,他应该也不会完全合法地解决这件事的……”
“无所谓,我不怎么担心。”佩斯利笑着安慰他们,“因为我现在面临着比这件事麻烦一万倍的危机——说实话,光是坐在这里我都能听到自己的生命倒计时了,所以随便吧。”
“……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昨天,或者是前天——我的时间观念有点紊乱——我和我的老板闹翻了。”佩斯利现在想起来都有点恍如隔世,“我们俩都很生气,或许还有点冲动,所以各自做了点无法挽回的事……总之,如果我出现在老板面前,它应该会用一些糟糕的手段把我折磨致死……”
律师恍然大悟:“这就是你分手的原因——”
“嘿!这不是重点!”格雷向他投去不满的眼神,“你关心这个干什么——所以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最稳妥的办法是躲起来。”佩斯利扶着下巴思索,“我大概能保证不被发现,只是之后的日子会过的比较艰难——我能克服的。”
“但是你现在还是没有摆脱危机。”
“是啊……因为你破坏了我的计划。”佩斯利看向马特,“而且还和我打了一架——为了摆脱你,我不得不用一点高调的手段,这让我的行踪彻底暴露了。”
律师变得有些坐立不安,但什么也没有说。
格雷冷冷地盯着这两个人:“所以他把你揍翻了?”
佩斯利慢慢的点头:“是的……他把我揍翻了。”
“接下来要怎么办?等死吗?”
“事实上,睡了一觉之后,我有了新的感悟。”佩斯利低头注视着豆奶盒子上蓝色的花体字,“我稍微有点厌倦,做那些该死的选择题了……有时候激进一点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“佩斯利,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?”格雷突然说道,“那时候我还在当警察,你是个初出茅庐的联邦探员。”
“我们在第九大道追捕一个纵火犯。他挟持了一辆校车,你最先找到他,并且开始谈判。那个家伙疯了,什么都听不进去,但你还是送过去一个手机,说了一大堆废话。终于,校车司机听懂你的暗示,趁着凶犯试图点燃一个孩子的时候,从背后杀了他。”
佩斯利眨眨眼睛:“我记得当时手机的录音功能坏了,没人知道我说了什么。”
“你真是这么想的?”格雷嘲笑道,“也对,你当年还挺单纯,没现在这么狡猾……我们当然有手段复原那通电话,我是第一个听的,也是最后一个,因为我决定帮你收尾,免得你的职业生涯刚开始就结束了。”
“……所以你之后很讨厌我。”
“我并不是特别讨厌你,那通电话违法了,但是很天才。”格雷难得地坦诚一回,“只是我从那时候就意识到,你天生就不适合干这一行——事实证明我是对的。就像你提出的那两个解决问题的建议,一个比较激进,一个比较温和。大家都以为这是引诱对方接受协调的手段,但是我知道,你是真的很喜欢激进的那一个,可惜除了你没人会选。”